若大家都是文曲星君，这星君是不是忒多了？

“老道长不该是药神在世吗？”

还是两位婆婆好，在小悠和杜篆的央求下，两位老人家打算中午就动手做姜糖。

生姜性味辛温，主要作用是散寒，特别适合在这个时令吃，上好的姜糖甜中带辣，柔韧透明，有浓郁的香味儿。

一个人乐，这算什么事儿？况且知识越多越好，这家伙却藏着掖着，如此自私，让人无语。

“仙长连村小也没念过，学问却大得很，乡亲们都说他老人家也是文曲星君下凡，小悠和晚晦道长也要加油啊。”

两位婆婆不仅做的糖好吃，笑起来的样子也特别亲切，吃饭时还不忘过问两人的学习情况。

“放心吧，小师叔聪明，一般人拍马也追不上，咱们的小帅哥脑子同样好使，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是，都是。”

“蔡婆婆别翻老黄历了，我只读了村小，和文曲星君八竿子也打不着。”

村小者，村子里的小学是也。

“哈！两位婆婆也厉害，是厨神下凡。”

这话让大家都乐了，纷纷问他嘴上抹了多少蜜。

“很多很多。”

闻言蔡婆婆笑道：“老身记得夕辉道长的书也念得极好，次次都得第一名，第一名可是状元，是天上的文曲星君转世。”

“晚晦道长，不能由着他多吃，哎呀，你俩也不能多吃！”

“哈！奇怪了，两位婆婆，今年的姜糖为何比往年的更好吃？”

好吃就行，何须多问？祛火茶不能只泡一杯，杜篆接着又泡一杯给夕辉送去，一同送去的还有他的练习成果。

“小师叔厉害啊，刚一上手就比小生当年强多了。”

两位婆婆做的姜糖才是真的厉害，听听，谁吃了说话都甜，这左右手同书杜篆已经写了一个星期，每晚都练。

“勿需怀疑，小师叔神魂强大，否则师侄也不会建议这一心二用之法。”

一个星期下来大傻子连门都没摸到，再说了，夕辉见过杜篆的神魂吗？这家伙真会瞎扯蛋！

“在下不才，不会那些拍马屁的功夫，请问小师叔每日睡几个钟头？”

杜篆没有午休习惯，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说起来一天还真没睡几个钟头。

“睡得少，精神却足，这就是了。”

是个屁！这世上有不少喜欢熬夜的家伙，还有常常失眠之人，其中不乏精神不错的，难不成他们都是神魂强大之辈？

夕辉知他不信，又道：“婴儿神魂弱，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老人也弱，故而随时随地皆能打盹入梦，相信我，小师叔用不了三十年就能有所小成。”

三十年成不成的杜篆倒不在意，他只需将练书法的时间用在这一心二用之上即可，左右手同书更具挑战性，更能静心养神，反正大傻子没想过要成为一名书法家，如此倒也有趣。

“只不过嘛每一枚硬币都有正反两面，一心二用虽好也是有风险的，这点小师叔不能不知。”

风险？练个左右手同书怎么会有风险？

是了，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凡事都有风险，杜篆刚想张口说话却见夕辉对其摆摆手，在这家伙面前大傻子只需要耳朵，不需要嘴巴。

“在下所言并非玩笑之语。”

不是开玩笑，难不成左右手同书还能把手给写断了？不开口是不行了，大傻子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好在那双迷人的秋水寒星还能动，忙着上上下下打量夕辉，莫非他那条手臂真是写断的？

“小师叔可曾听说过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天！记得师兄曾说过，此乃重性精神病也！

天幸！眼前的家伙梨涡浅笑，长发细卷，将豪迈粗犷与温文尔雅完美结合，没错，他依然是那个让人放心的邻家大哥哥，翩翩然如旷世之谪仙，似乎没患上精神病呀！

“小师叔非我，安知我没有患上精神病？”

室外秋雨绵绵不绝，让潮湿的空气又凉几分，不知是从窗口吹来的一股寒风，还是夕辉所说的话，让杜篆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大傻子胆小，师侄可别吓唬他。

“小师叔何妨再看看小生的眼睛。”

这家伙的双眸同样迷人，哎呀！怎能一只眼珠子左右来回移动，另一只却上下翻滚？这，这这这……

“小师叔朱唇皓齿，甚是养眼，却不用张得这般大吧。”

能不大吗？刚才那一幕实在怪异。

“实不相瞒，这条断臂便是拜幻觉所赐。”

“啊……”

还真是写断的呀！杜篆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倒抽一口凉气，不说话是不行了，他忙道：“幻觉？”

“小师叔所言极是，精神分裂症最常见的感知障碍便是幻听，幻视，幻味和幻触。”

“师兄……知道吗？”

大傻子着急了，也害怕了，一脸担忧之色，夕辉却不然，那双好看的梨涡又浮现在其脸上，眼中也有了别样的灵光，这家伙傻吗？竟然不悲反喜，只听他道：“算是意外之喜吧，他老人家自从知道后，就更加疼爱小生了！”

喜个屁呀！伤心还来不及！

“啊……小师叔……您差点儿弄到我的断臂啦！”

情急之下杜篆一把抱住了夕辉，闻言稍稍松了点力，却是不愿放手。

“大白天的，小师叔，您这样……”

这样怎么了？不是说好思无邪的吗？哎，记得师兄曾说过，摸索一条长生之路乃小仙观人的宿命，为此，他老人家不顾危险要去找寻神秘人，而夕辉竟把自己搞成了重症精神病患者，这……值得吗？

“哈！小生又收获一个意外之喜。”

师叔疼师侄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亏这家伙还乐得起来，杜篆只想哭，此刻正艰难地忍着，大傻子不仅心疼夕辉，还心疼师兄，夕辉可是他老人家一手带大的呀！这么帅气可爱的家伙怎么就成了精神病？心疼心疼，师兄的心该有多疼？

“小师叔……您怎么了？”

你不是‘蛔虫’吗？岂会不知大傻子心中的难过？杜篆强忍悲伤，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听小师叔的，好吗？别练一心二用了，改双修吧！”

“怪不得其笑甜，其话亦甜，原来是糖罐子里长大的。”

不得不承认，夕辉的总结很精辟。

这不废话吗？做糖的时候大傻子一边用力拉，小傻子一边偷着舔，这嘴能不甜？

“姜糖好吃，切莫贪嘴，这些够你们吃好一阵子了，吃完再做。”

夕辉不厚道，喜欢独乐乐。

一顿饭吃得超级开心，只是门外的雨一直下着，不知何时才能停。

天若晴朗，三人可以在院中石桌上一起学习，倒也轻松惬意，如今那桌子湿漉漉的，用不上。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小悠的开心，他揣着鼓鼓一兜姜糖回房间学习去了，杜篆忙泡了一杯祛火茶送了过去。

“你这缺心眼儿孩子，别舔呀，快，用力拉！”

小悠不是舍不得用力，而是他力气小，不一会儿小家伙便道：“我拉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