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壮是不是傻子？谁放屁用嘴巴？

训练很快开始，新发型并没带给杜篆好运，该失误时依然失误，有几次柁珂欧皱紧了眉头，不知是因为刚吃了处分，还是杜篆的发型太滑稽，其眉头不久又松开了。

大傻子望着忍不住嗤嗤而笑的童胖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迟疑着点点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再傻，总不能傻到说自己的心上人丑吧？

“她同意你……剪这发型？”

“篆哥，你的心上人漂亮吗？”

“那蠢货说的话等于放屁，你也信？”

“你才眼瞎！篆哥看上的人会瞎吗？再说了，你没看见大宇也理了这发型？”

说这话的是欧小浩，童胖子笑道：“篆哥，我怀疑你俩真有奸情。”

“大篆，新发型好帅呀！”

说这话的是林壮壮，这家伙真是的，随时随地乱入球场。

“不仅我一个人说，柁队也是这么说的。”

这样喊的自然是球场外喜欢杜篆的低年级女孩儿。

“快看快看！咱班的冰山和小篆都弄了个好奇怪的发型。”

蓝姐姐的同学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好好学习，又来球场外玩耍。

“屁的奸情，我们都穿着二十三号球服，哥几个是不是也有奸情？”

“篆哥真是好脾气，这样也能不生气。”

欧小浩，你可别添乱，千错万错都是大傻子的错，只可惜连累了游宇。

“这几只青蛙真聒噪，篆哥喜不喜欢大宇关她们屁事儿！”

林壮壮，你小子不好好练球，又跑来瞎说些什么。

“篆哥这么帅，她们却喜欢那蠢货，不瞎吗？”

这是什么话？还说得如此大声，篮球场上的年轻人谁不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柁珂欧不仅个子高，球技好，冲撞力和速度都很惊人，感觉就是一堆行走的雄性激素，眼睛不瞎的女孩儿都该喜欢他，偏偏童胖子和欧小浩还都对林壮壮的话表示认同，杜篆忍不住将心头埋藏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不怕挨揍？”

听到这话，身边三人都笑了。

“我怕他个鸟啊！”

说完，林壮壮又补充道：“那蠢货是我表哥，咱们几个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

小县城就是这样，大家不是亲戚就是熟人，刚在上回桥打过招呼，转眼又在下回桥上聊天了，巧不巧？熟不熟？

“小声点儿！”

一口一声蠢货的人才是真的蠢货，说完，杜篆还指了指那几个女孩儿，道：“小心，其中之一很可能是你未来的表嫂。”

“哈！放心吧，那蠢货眼中只有篮球，没有她们。”

四人在这边聊天，其中三个音量都不小，那几个女孩儿显然听到了，年轻人都不会轻易服气，愈发把‘变态’二字说得大声，球场外不少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不一时还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杜篆忙扭头去看大坏蛋蛋，那家伙也在看他，杜篆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是道士，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即便背负上‘变态’二字也没关系，但游宇不同，不能害了他。

好在包老师及时吹响口哨，分组对抗开始。

接下来不仅杜篆失误多，游宇和其他几个队员失误也不少，场外人大声说笑着，笑吧笑吧，这球打得真闹心，场内人反而集体沉默了。

集合的时候，原本以为包老师会训斥大家一顿，没想到他只轻轻说了‘解散’二字。

“别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心上。”

杜篆已经习惯了游宇堵门，闻言点了点头，希望他也别往心里去。

“你……喜欢我吗？”

这是什么话？还嫌今天球打得不够闹心？真的要把‘奸情’二字落实了？

杜篆呆呆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等了一会儿，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起：“你眼中……为何有泪？”

杜篆不仅眼中有泪，心里还有一股酸楚的味道，那是肖兰汝的，每次和游宇在一起，杜篆都在忍，谁又知道他的艰辛？

游宇自然看不到他的艰辛，看到的却是一个泪眼汪汪的绝美男孩，那样子让人又怜又爱，他索性转身放下自行车支架，停稳，然后回过头来伸出双手，道：“能抱抱你吗？”

完了，这是致命题！

面对流言蜚语杜篆不需要安慰，可他在梦里想抱他，在现实中也想抱他，可是……能抱吗？

答案是不能！

好在杜篆还有一丝理智未失，他一咬牙扭头又跑，只留下伸着双手的游宇杵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左手轻轻放下，拿右手去摸后脑勺。

这一跑，回来的有点儿晚。

“哥哥快来吃饭。”

杜篆抿嘴笑了笑，走到小悠身边蹲下马步，拿起碗筷，埋头与大家一起吃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蓝姐姐发话了，话中含有忧虑，杜篆只能抬头道：“天气好，去田野里跑了跑。”

“田野里好玩吗？”

小悠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可杜篆不是去玩的，他是逃命去的。

“好玩。”

“下次去玩也带上我，好吗？”

这话不是小悠说的，是游宇说的，晕死！

“好呀好呀，咱们一起去！”

小悠真是小傻子，还是蓝姐姐懂事，她绷着脸道：“你，初三，你，高三，人家是学神，你俩是疯子！”

贪玩的人蓝姐姐是劝不住的，这不，中午时分小悠非要拉着杜篆去田野玩，好吧，玩一会儿就是，没想到游宇随后也来了，还伸出双手径直朝杜篆跑去，大傻子慌慌张张之中竟然忘了逃，很快被大坏蛋蛋给抱住了，哎呀！田埂坑洼不平，两人没踩稳，很快摔进了油菜田里！

油菜花开得真好看，金黄金黄的，躺在油菜上的感觉也挺好，鼻腔中再次传来游宇的气息。

“我的汗香不香？”

“香！好香好香！”

疯了，杜篆冲动之下也把游宇抱得紧紧的，两人在田地里滚来滚去，压坏了好大一片油菜花。

“噗通！”

哎呀！掉沟里了！

怎么回事儿？

杜篆睁开眼睛来，四下里黑漆漆的，金黄金黄的油菜地呢？那个要活几千年的大坏蛋蛋呢？四下里摸摸，怎么躺在地上？

“阿嚏！”

这是小悠打喷嚏的声音。

“神仙哥哥，我冷！”

小家伙能不冷吗？被子都被杜篆扯到床下了，原来刚才不是掉沟里，是从床上掉地上了！

怪不得梦里的水沟没水，全是干涸的泥土。

“真恨不得撕了她们那几张臭嘴！”

臭吗？童胖子你闻过？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豪横，同样的话他说得，别人却说不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中途休息时，这家伙还一脸的忿忿不平，杜篆忙把他拉住，千万别冲动啊，人家也没说错什么。

“我就说嘛，他俩平时就眉来眼去的，如今还一起搞了个奇奇怪怪的发型，肯定是俩变态，还是我们大坨可怜。”

“就是，大坨被人打了，结果还得了个记过处分，真是不公平！”

下午篮球训练，新款发型带给了更多人快乐，大坏蛋蛋是有名的冰山，肖兰汝之死又赋予了他冷酷无情的光环，他自不介意别人的目光，杜篆是小道士，对此同样无所谓。

说这些话的自然是金刚巨猿的支持者，怕别人听不见，还故意抬高了音量。

耳朵长在自己身上，杜篆虽然懒得听她们讲话，奈何不想听也听见了。

嘴巴则长在别人身上，靠瞪眼是不能让她们闭嘴的，游宇瞪过了，没用，梦想家瞪过了也没用，喜欢杜篆的女孩儿们同样没法子，杜篆连一眼都没瞪，他担心的反而是容易冲动的大坏蛋蛋和豪横惯了的帝王蟹。

再次点头，不知小悠和游宇算不算他的心上人？若算的话，他俩不仅同意，还理了同款。

“不会吧？她竟然……她是不是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