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傻了！大傻子再次说不出话来，放手啊！这样下去‘猪尾巴’会夹不住的！

“我长得凶神恶煞？还是丑陋到不堪入目？让你不敢直视，却敢偷看。”

游宇随即去洗漱，他一转身，大傻子也转身，可等游宇回来时看到杜篆又用背影对着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我住在这里，让你不开心了？”

大坏蛋起得早，杜篆闻言吓了一跳，其动作略显夸张，忙强迫自己又回头去看雨，背对着那家伙，把‘猪尾巴’紧紧夹好，这才开口道：“早！”

“又没犯错，干嘛总低头？”

咦？原来大坏蛋还记得呀，原来自己不是路人甲，闻言有点心喜，耳朵又开始发热，忙低头。

“没……找你。”

脸与脸的距离很近，可以呼吸到大坏蛋蛋的呼吸，对！升级！再加个蛋才足以形容这家伙之坏，其它的都不想了，变‘猪中猪’了。

“那……你去干嘛？”

这问题该如何答？他和肖兰汝不熟，那地方又非风景区，杜篆一时愣住，片刻之后一双大手突然抓住其双肩，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大坏蛋一手推一手拉，他便转过身来了，哎呀！这家伙到底想活几千年？竟然又用手指勾住其下巴，让其抬起头来！

“这双眼睛真好看，水灵灵的，钟灵毓秀，为何总是藏起来？”

这……这是什么话？出事了，出大事了！呼吸不过来了！

“早安，咦，你俩在干嘛？”

这是实话，师兄让他去送别肖兰汝，看看见到其坟茔那神魂会有何反应，可惜他见到自行车便把坟茔给忘了，见到游宇则把整个世界都给忘了。

不能让他的神仙哥哥继续傻下去，心态好身体才会好，开心果聪慧，知道如何拨弄吃货之心。

“神仙哥哥，菊花能吃吗？”

闻言杜篆点点头，道：“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菊花乃隐士之花，历来为文人墨客钟爱，人们甚至将九月称为‘菊月’，不仅入诗入画还可做茶饮入膳食，正因如此，他才会防着师兄，否则如今就无花可赏了。

如此高洁之花，一想起大坏蛋蛋那句‘不敢直视，只敢偷看’，就让人羞愧难当，哎，不管是色之鬼还是色之魔，都不配喜欢它。

出口便是诗句，显然不是杜篆风格，小悠执拗，不服输，又道：“神仙哥哥，你猜……此时此刻我最想什么？”

菊花肉？那可是南方名菜，以大傻子厨艺目前还做不出来，遗憾，且摇头不语。

“我想这雨一直下，这样就不用上体育课了。”

身体好的都喜欢体育课，可又蹦又跳，还可追逐嬉戏，比教室枯坐有趣多了，身体不好的则讨厌体育课，被人嘲笑，自尊心频受打击。

可惜还未至中午，雨不遂人意，停了。

好在杜篆也要去学校，体育课也挡不住小傻子的欢乐，他时而正着走，时而倒着走，有时会把小石子踢进溪流，有时会伸手勾一勾天边云朵。

大坏蛋蛋晃晃悠悠在三人身边骑车，让大傻子总想低头夹尾巴，想低头又怕低头，不自觉低下头猛然惊醒又忙着抬头，让人少去多少开心，凭添几分烦忧。

说起来杜篆因为心底有事没怎么在意蓝若可，此时再看，蓝姐姐又恢复从容仪态，大大方方与认识的人打招呼，目光看到游宇偶尔也会蹙眉，她，真的放下了吗？

游宇这个大坏蛋蛋是会动的木头人，脸上几无表情，似乎没带耳朵和嘴巴，只将车龙头晃来晃去保持着慢速而行，他，真的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杜篆虽不敢正眼看游宇，但偶尔斜睨一下的胆子还是有的，间或有风吹过，拂动游宇身上的白衬衫，可惜风拂不动白背心，那下面真的有人鱼线吗？真的有一块块麦田吗？

“知道你身体好，及格肯定没问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神奇，王老师又忘了大傻子的名字？

“杜篆。”

“不是非要为难你，为难自己的学生学校能有啥好处？实际上学校最宝贵财富不是教学楼，也不是办公楼，而是学生，杜篆同学，你可以不上体育课，但篮球必须打。”

王老师大学毕业没几年，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就是有点儿健忘，可大傻子就是大傻子，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必须打篮球？

体育课一周两次，打篮球不一样，训练时间是一周五次！

“因为你高呀！打篮球得身高者得天下！”

这话不是王老师说的，是体育老师兼一中篮球队教练包老师说的。

“而且你弹跳力好，运动会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哈哈！一中篮球队叱咤风云的机会来了！”

拉风的代价不是一般的高，是很高很高，杜篆后悔了，运动会时该小心一点儿，把‘猪尾巴’夹紧点儿，可他真的不是故意得冠军的呀！

“我……不会。”

杜篆当然不会轻易就范，他反抗着。

让人意外的是包老师竟红了眼睛，很快还湿了双眸，他比杜篆矮，与其对视需微微抬头。

“没关系！我教你，再累再苦我也乐意，且甘之如饴！”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视线迷离，声音空寂，神仙哥哥不是蓝姐姐，犯起傻来却是一般无二，这诗也荒唐，秋天若没菊花该多无趣，小悠若为青帝，多派点蝴蝶和蜜蜂来，无惧蕊寒香冷，岂非更好？

这话蓝姐姐已不是第一次说，大坏蛋蛋终于放开他的下巴，又将手抚上其额头，稍倾才道：“有点烫，不会又入魔了吧？”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急急如律……别急急了，没用的，赶紧呼吸吧！再不呼吸以后也不用呼吸了！

“早！”

知小悠者谓其心忧，不知小悠者谓其何求。

“神仙哥哥怎么了？”

吃完饭，大坏蛋蛋和蓝若可上学去了，两个傻子在饭桌上学习，一切还算正常，学累了又到廊下活动手脚，顺便欣赏菊花，没想到杜篆盯着墙角一时怔怔出神。

这话什么意思？他若不住这里，就凭师兄教的立定跳高和立定跳远翻不了围墙，也做不了壁虎，大傻子忙道：“开心。”

“那天……你为何去西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