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五散人到我坐忘峰有何贵干？”

“近年来，江湖上关于杨左使的传闻不少，这不，想来凑个热闹。”说不得一张脸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心里使得什么坏。

女子对待女子的恶意总要比男子来得更深。

杨不悔眨巴着一双明眸，咬着下唇，小小的脑袋里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那妇人是故意往娘亲身上泼脏水，说的净是些难听的话。阿娘每次捂住她的耳朵，便是不想那些话污了她的耳。

周颠心惊，乖乖，几年不见，杨逍这厮功力怎么又精进了这么多！

纪晓芙半蹲下身，摸了摸杨不悔头顶，微微一笑，神色中带着些许怀念：“他啊，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时他出现，挡在自己和雁儿身前，像极了一个脚踏七彩祥云的英雄。

“怎么，这明教成你杨逍一个人的了，我五散人还回来不得了？”

坐忘峰。

杨逍和周颠一掌相接，杨逍纹丝不动，周颠倒退数十步。

“我倒不知道还有你周颠不敢的事？”杨逍眉眼间带着讥笑，“蝠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坐忘峰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周颠本想反驳，冷不丁听到这句，也不得不认同。

明教确是许久不曾热闹过了。

***

“没人拦着你。”杨逍摇摇头，那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虽然，周颠似乎就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冷静冷静。”布袋和尚拉住他，低声道，“消消气，别忘了咱是来干什么的？”

周颠上前的动作一顿，不情不愿地退后一步。

“咳，那个，我周颠一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这不是多年不见，对杨左使甚是想念，毕竟我们也好久没叙叙旧了。”

杨逍斜眼看他，满脸写着“我就看你扯”几个大字。

“诸位若是无事，就请自便，杨逍恕不奉陪。”

“哎，那我们可就住下了！”

眼看杨逍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上，周颠喊道。

“这厮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

蝠王道：“你不觉得他已经收敛许多？换了原来的杨左使，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嘚瑟？”

“蝠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实话实说罢了。”

说不得打断二人：“周颠，你这是怎么回事？别忘了鹰王请我们走这一趟是为了何事，你自己不提也就罢了，还不让我们提，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别说鹰王饶不了你，杨逍就能扒了你一层皮！”

“让他来啊，我周颠什么时候怕过他？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没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我就是好奇能让这不可一世的杨逍动心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再者说，他杨逍稳坐坐忘峰，人家都不着急，咱兄弟几个着急算怎么回事？不急不急，等等再说，没准还能看场好戏！”

“你……”

“你有本事？要不你来当这教主，待你周大教主把明教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我看也不用等那蒙古鞑子打来了！”

“杨逍，你什么意思？”周颠挣脱开来，气得脸都红了，“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

若是狮王、紫衫龙王、鹰王、范右使也在，明教当年的光彩或许能够重现也未可知。

“不是你杨逍独揽教中大权，我等又怎会弃明教而去？”他素来和杨逍不合，不怼上几句，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阿娘，你不要理那个坏女人。”杨不悔小心翼翼地瞅着纪晓芙。

杨逍嗤笑一声：“不说你贪恋教主之位，又没那个本事。我杨逍对教主之位没兴趣，不过，明教的教主只有一个，能让我杨逍承认的也只有阳教主一人！”

“你，你说谁没本事？你再给我说一遍！”周颠气得撸起袖子，又要上前跟他大打一架，被说不得和彭和尚一手一个胳膊给拽住了。

明知道上去就是挨揍的份儿，何必呢？

她没忍住，拽住纪晓芙的衣角：“娘亲，爹爹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纪晓芙一愣，不悔向来懂事，不会问自己这些事情，想必定是今日这事影响了她。纪晓芙低头，对上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那眼里有好奇，有期待，有儒慕，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