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小棠。

这个女魔头下手怎么这么重？！

程双柔心底重重锤下这两个字。

突地，程双柔感觉臂膀被人用力一推，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在冲力的加持下摔得生疼，露在袖子外的手臂擦在地板上，擦破了皮渗出血渍，她脸部扭曲在一起，痛苦地轻呼。

完了！

程双柔的脸正面砸在墙面上，顿时鼻青脸肿起来，狼狈至极。

斜着一双猫眸的莫小棠，嘴里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说：“她挡我道了，我请她让让路，你有意见？”

“那，那你不会说一声吗？那么用力推别人做什么？”沈铭十分生气，却又不敢贸然惹怒莫小棠。

莫小棠抬起脚上前一步，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不屑地看向沈铭，冷笑着开口：“我想推就推，你管我？”

一副不好惹的校园女魔头模样。

莫小棠冷笑一声，倏地扬起手，扯住程双柔的领口，用力一甩，将她整个人嘭地砸到墙上。

“你！”沈铭刚想上前争论，还没踏出一步，看到莫小棠身后的颜若涵等人，瞬间怂了，憋着一口气，脸都憋青了。

程双柔见沈铭“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为自己说话，心里火燎火燎的，但她将气愤全部化为了委屈，一眨眼的功夫眼里就蓄满了眼泪。

“莫同学，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程双柔难过得不行，睁着无辜可怜的双眼。

因为莫小棠的身后有十几个人悠悠地朝教室走来。

经过莫小棠这么一闹，走廊上冒出不少同学看笑话。

幽深处还飘荡着一抹清丽的幽灵身影，原小说的程衿年笑得很畅快，从来都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程双柔恨得直发抖，眼底藏着一片狠厉，今天的羞辱她一定要加倍奉还！

“双柔，我陪你去校医室看看吧。”沈铭轻声说。

程双柔的手臂擦伤还挺严重的，看着很瘆人。

“程同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班主任站在走廊另一头，冲着程双柔喊。

程双柔轻声应了一声，转而对沈铭说：“今天谢谢你。我先去找老师了。”

“不用，不用谢，我也没帮到你什么。”沈铭很愧疚地垂下头，他太懦弱了，什么都没能帮到她。

办公室里。

班主任见到程双柔这鼻青脸肿身上多处擦伤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地说：“待会记得去处理下伤口。”

“好的。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程双柔说话时带着浓郁的哭腔，可怜极了。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双柔同学啊，网上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虽然爆料的证据很真实，但说到底你是我的学生，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改过自新的。而这些天你就先不要来学校了，等风头过了再来上课，好吗？”

程双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

“行，那我给你母亲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

“好。”程双柔满腔愤恨，说话语气却听不出丝毫，听上去唯有饱受委屈的苦涩。

……

望着程双柔踉踉跄跄走出办公室的身影，班主任怎么都不敢相信，网上爆料的那个泄露参赛信息的人会是她！

看上去明明是个听话乖巧又懂事的小女孩啊。

校门口。

陈婉虹一看到程双柔这满脸的淤青，顾不上脚下的细窄高跟鞋，连忙飞步朝她跑过去。

“柔柔，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程双柔顿时委屈全部倾泻出来，哭的眼泪直流，扑进陈婉虹的怀里，“妈妈，你昨天骗我。呜呜呜，骗我，新闻根本没有被撤，现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还被一个同班同学当众羞辱……”

“谁!谁敢这么对我女儿！”陈婉虹闻言顿时火冒三丈。

程双柔吸了吸鼻子，哭丧着说：“妈妈，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想学习一下姐姐她们队的资料，就不会引发这么多的事。也就不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陈婉虹心疼得眼角都红了，“柔柔，告诉妈妈。谁干的！”

“莫……莫小棠。”程双柔故作胆怯地说出这个名字。

“柔柔，你先上车，让司机送你回家。妈妈去替你讨回公道！”

程双柔抿了抿唇，又说：“妈妈，能不能和姐姐说一声，在网上帮我澄清一下，这样下去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程双柔现在越来越笃定，这件事就是程衿年故意给她下套，让她往里钻，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有完整的视频，不然为什么新闻的热度挂了全网一天多都还没消？

“好。柔柔，回去记得叫阿姨给你处理下伤口啊。”陈婉虹心疼地摸了摸程双柔的脸。

送走了程双柔，陈婉虹咬牙切齿地朝高二（10）班走去。

“哎呀，差点忘了，碰了你的脸，我得赶紧消消毒啊。”莫小棠笑得格外张扬，大摇大摆地阔步走进教室。

身后的那群人也陆续走进教室，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

莫小棠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上前使劲捏住程双柔的下巴，像扯布娃娃一样毫无怜惜之心地扯向另一边，凶神恶煞地骂道：“别拿你这一副恶心巴拉的臭脸对着老子。我怕呕吐得天翻地覆得肠胃炎！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点B数吗？窃取资料还死不承认，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衿年的妹妹？脸都被你丢尽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死乞白赖的人。老子就只是推了你一下算是客气的了，你不感恩戴德还在这里质问我？”

程双柔感觉死死捏住她下巴的不是一只手，而是铁钳，骨头都要被莫小棠捏碎的感觉。

“没，没看。”程双柔浑身僵化，如同一尊石像愣在原地。

她眼里的泪不停地往下流，哽咽得浑身抽搐，眼睛都哭得猩红一片。

“莫小棠，你放手！”沈铭也不顾得那么多，立即上前拉扯莫小棠。

谁知莫小棠突然猛地放手，受力没了，程双柔猛地一个踉跄磕到窗台沿上，疼得直抽气。

一旁的沈铭怒不可遏地瞪向推程双柔的人，见到是莫小棠，低声吼道：“莫小棠！你干什么？”

吼完又有些怂，抿了抿唇，赶紧蹲下身去扶程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