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挑眉不解:“做什么，惩罚我？”

云小棠:“不是，我哭了这么久，明天眼睛肯定肿了。”

君弈望着她发红的眼眶，伸指给她擦眼泪，迷惑地蹙了眉:“你怎么这么能哭。”

云小棠吸了下鼻子:“我也不知道……”

像个小孩子一样，哪怕事情过去了，仍还在抽抽噎噎，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在往下掉。

冷静下来后，她看向君弈:“你明天出去一天，不许回来。”

“你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马上要死了，好端端的，你让我滚干嘛？”

云小棠说着，忽然又哭了起来。

“……”

末了索性放弃，将手搭在膝上，微蹙着眉盯着她哭。

云小棠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很久，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君弈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能逗他笑，但仍没忍住弯了唇:“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云小棠垂下眼睫，鼻头红红的:“那也不行。”

君弈想了想，才垂下眼睫道:“也行，过两日就该启程离开拜阳城了，明日是有件事情去办。”

刚给他擦了半天眼泪的君弈:“……”

君弈依旧不理她，只是去叫人在浴室置备好温水，然后问她道:“不打算沐浴？”

衣服烘干倒是容易，但是这浓郁的血腥之气却是没法弄走。

别说她不喜欢这种血腥，他其实也厌恶。

云小棠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又抬起袖子闻了闻，眉头紧拧，成功被他带偏话题:“当然要，这味道太难闻了。”

这白古楼客栈在这拜阳城算得上是顶好的建筑，虽然古旧，但是不妨碍内置的物什奢侈且讲究。

便是浴室，也不是放置浴桶，而是采用白石材质的浴池，这石头和普通的墙面不一样，像是被精心打磨过，所以格外光滑。

从住这里的第一天起，云小棠就完全把它当做浴缸了，而且它比浴缸还要大，整个呈圆形，像个小池子，除了有些费水之外，这浴缸简直无可挑剔。

她还挺享受在这里泡澡的。

不过……

当云小棠走进这浴房之后，发现君弈正站旁边，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好别扭:“你跟进来干什么？”

住这里这么久了，这似乎是头一次两人同时出现在浴室。

虽说肌肤之亲都有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吧，但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并且这楼又高，光线比一般的房间要亮堂，所以……

君弈正试着水温，闻此言，甩了甩手指上的水渍后看向她:“你在问什么废话。”

“……”

云小棠懂了，略有些拘谨地后退两步:“没事那你先。”

君弈侧头看着她这样子，微弯了唇角:“跑什么，回来。”

云小棠扫了眼这亮堂堂的浴室，面色犹疑:“这里太亮了，所以我觉得……”

组织了半天语言，愣是因为羞赧，没想好这拒绝的话怎么开口。

谁知不等她说完，君弈便将伸手将她勾过来:“你觉得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云小棠想了想，老实巴交点头:“嗯。”

君弈垂着眼帘，忽而嗤地一声笑了，不是他惯常的那种冷笑，而是淡着眉目，笑容带着几分柔色。

他也没理会她，用手扯下她的白色衣带，撕下干净的半截，然后系到她的眼睛上。

云小棠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扯，却被摁下了手，她不明所以地问:“……你这干什么？”

君弈:“你不是说太亮了，给你遮遮光。”

云小棠:“？”这什么操作？

君弈没再多话，在她思考的间隙扒拉下她的衣服，将人拎进浴池。

……

一个时辰后，被丢在床上的云小棠猛地抓下脸上的白色布条，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气息紊乱:“说好的不吃了我呢？你刚刚在干嘛？”

简直要死了，她居然天真地以为只是单纯洗个澡。

更荒唐的是，她之前竟然还怀疑这人性冷淡，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奈何这狗还非常恬不知耻地说:“你买那堆衣服，不正是这个意思？”

云小棠刚把布条摘下来，却不料看到了不该看的，她羞愤之下又将之盖在眼睛上:“那不是，我说了那只是个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是么？你后来还不是穿了……”

“我那纯粹是因为你……”

“因为我？”君弈披上衣袍，忽然上前，将手撑在她的耳侧。

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蛊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你选择留在我身边，所以……乖乖享受着。”

云小棠气得简直想拿旁边的枕头去砸他的狗头，但是布条滑下后，她又注意到他左肩处还有伤。

怕误伤又只好默默放下枕头，而是别开脸道:“手给我。”

君弈:“嗯？”

云小棠懒得跟他废话，拿过他另外一只手递到嘴边咬上一口。

老早就想咬他手了，现在这个机会正好。

不过她咬得不重，只是轻轻一咬，在他的食指上落下两道白印。

君弈盯着她这动作，嘴角轻抽:“……你这什么癖好？跟那只狗学的？”

“……”

云小棠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点头:“跟你学的。”

见人脸色瞬间黑沉，云小棠没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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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狗男人偏要吊她胃口，愣是直到回到房间也没有和她说。

云小棠不肯罢休，扯着他的衣袖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告诉我呀。”

云小棠闻此言，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不是都处理完了吗？难不成他在拜阳城还要处理什么别的事情？

坐上马车后，云小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是哭过头了，所以一时没能缓过劲来。

君弈却没有再看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

只是……却因一直被耽搁，险些忘了。

他这么一说，云小棠更好奇了，一直追着他问。

说完抬头看向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真有点毛病，你吓唬我干嘛，还拿剑指我，还凶我，还有那么多尸体，吓死我了……”

“你当演苦情戏吗？台词念得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