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明显是有点受打击的架势，同样的举杯，顾言却还是没忍住：

“还能为什么？霆哥，你别忘了，姚家的生意主要就是电池，前不久还刚贴牌送了一批货进我们公司！那批电池都是可以用在类似手机之类的小型设备上的，他们的技术勉强还凑合，用在低端产品上我们总能给消化掉，最多就是亏点钱而已！可若真换了高端或者大耗能产品，别说汽车，就是电动车，他们的技术也是太out了！姚氏曾经多辉煌，现在就有多尴尬，追不上潮流也没有竞争力，几乎是在苟延残喘，现在怕是快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她本可以直达的偏要绕个弯，如果那资料真那么重要的话，不管是任何突发情况都多的是解决的办法，不该如此轻率！”

哪怕她先回趟青城再为他过来，他都不至于觉得这么“假”！

嘲讽的嗓音顿了顿，顾言也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才继续道：

低喃了声，殷厉霆举杯一饮而尽，却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他说：“为什么呢？”

反正现在就是死无对证，至少眼前几乎全是她一张嘴在说。

在这个几乎无现金、监控无死角的社会，竟然还有人当街抢劫？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眸光一个交汇，殷厉霆没说话，心里其实也有些底：

最重要的是，还抢在了一个坏了监控的、半死角的位置，这是天上掉馅饼，全砸她一个人头上了？

“你也有这种感觉？”

“你的意思是，她是过来探信的？”

“咳咳~”

说得好听点，是探听消息；说得不好一听一点，窃密更合适吧！

这人若不是傻子那就是活腻了！

“霆哥，于公于私，你可不要犯糊涂！”

“放心吧！我有数！”

随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殷厉霆松了松领带，有些摇晃地起身离开了。

……

隔天，一诺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睡了一晚，想要离开的那股冲动似乎也跟着淡了去。

接了个公司的电话，要去跑个小公司，私心里，她似乎更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心头的纠结也自动略了去。

洗漱完，她便下楼去吃早餐，还特意挑了面条跟鸡蛋，随后才配了些别的。

位子上，边吃，她边翻看了下手机，上面有很多人发来的节日祝福，跟红包，刹那间，收地她手软。等她一一回复完，才发现连婆婆小姑都送了礼物，唯独那一人似乎将这茬给忘记了。

如果没有昨晚那一幕，一切该是多完美，多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可惜——

光亮的外表下，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有多烂！

截图发了个朋友圈，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不会泄露什么信息，她才发了出去，再一次地，她把某人给屏蔽掉了。

吃完早饭，正好公司那边也传了具体的工作内容过来，看了下，一诺便敲了个“OK”回去。

起身，她刚从出口绕了出去，另一边，殷厉霆跟顾言讨论着什么就走了进来，两人的步伐都有些急促，甚至挑选吃食的动作都格外的迅速，仿佛真赶着投胎似的。

很快地拿了一盘子，两人随意选了位置就坐了下来。

边吃边看了下时间，殷厉霆道：

“你去公司，警局、医院那边一会儿我去处理，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真出了事儿！跟寥总把情况都说一下，另外——”

指尖敲了敲桌面，殷厉霆扫了他一眼。

瞬间了然，顾言点了点头，略微压了下嗓音：“我明白的，有备无患嘛！”

该提点的，他会明着提点。

“嗯~”

两人很快地解决了早餐，全程甚至都没有多旁看一眼，随后便分道扬镳了。

……

结束了工作后又顺便蹭了一顿午餐，想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一诺就决定好好去玩玩。

下午的时候，给公司回了信，她便商场里溜达了一圈，给几个同事都带了点小礼物。

溜达着窜完了美食街，她又拐进了一条特色的小商品街，边吃边玩，还不忘拍照，时不时地还跟小姑聊聊天，最后给亲朋好友都选了一条真丝丝巾。

这种装饰丝巾今年特别流行，可以当包饰、可以配衣服饰品还能绑头发，各大奢侈品牌也出了不少，一诺选的都是很特别的花样，给小姑的更是直接拍照让她挑：

[敲定了？我付款了，不跟你聊了！]

发了条语音回去，一诺还给自己也多选了两条，正等着服务生打包，视线不经意间一转，饰品柜台后，一名服务生手中一条亮闪闪的手链就进入了视野，那金色的细链上挂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葫芦——

点头，殷厉霆沉默了，又倒了一杯酒，举杯跟他碰了下。

顾言有种感觉，其实他未必不懂，只是有时候、有些事，让人不愿意接受。

知道两人不少过往，顾言没好意思直接戳破，委婉道：

“霆哥，你别忘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们看电池，只在乎性能，若到了内行手里，能研究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你在江城出差，她也恰巧这个时段从日本回来，我们来看最新版的电池，她也带了日本的新技术，住同一家酒店，她还偏巧出了意外、把新技术资料给丢了？”

这一次，他们过来能接触到很多新品新技术，即便他们带不走成品，可对方给他们的标书里也有很多技术指标跟重要信息。

越是高端的技术，一个指标、一点创新都可能引领一个新方向，对同行，那都是醍醐灌顶的大收获！何况他们为了新项目的合作，本就是互利共赢，高层还都能接触到更核心的？

“……”

什么为了保密、不引人注意、急切、顺便之类的，借口都太拙劣了！当然，她说因为要见个朋友，无意间又得知他在，才过来的，这个倒是真有可能。

只是偏巧东西又丢了、无从查证，她追撵追错了人不说还误上了人把自己搞进了警局，这一切都凑到了一起，未免就有点巧的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