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摇了摇。

云落影盯明决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料想他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人。

乔挽月收回手, 甩了甩手的水，对云落影说：“等一会儿吧，我想等到晚上听听这有什么声音。”

“也好。”云落影点道。

“要现在水去吗？”云落影道。

“您一点不知道吗？”云落影又。

明决没有回答云落影的题，只是向他道：“当年没有吗？”

云落影咳嗽了一声, 莫名觉得有些羞愧，他对明决说：“是了, 不过没去。”

乔挽月在湖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坐，闭上眼睛，丹田内运转起属于暮族的功法，她可以感受到湖底有东正在等自己，但同时似乎又很抗拒自己过去。

明决看了云落影一眼，淡淡道：“我也没去过。”

云落影吸了一口气, 他看刚才明决那个架势，还以为他一切尽在掌控之，原他也什么不知道。

天『色』逐渐暗，湖边的芦苇在晚风轻轻招摇，夕阳倒映在水面，像是染红了这一片湖水，乔挽月睁开眼，按照之前的那位老伯所说，至少还要再等两个时辰才能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

“我去四周看看。”乔挽月从石上跳说。

明决道：“我跟一起去。”

明决点了点，后就没有说话，云落影伸手戳了他一，对他道：“不是啊，您还没跟我说看出什么了。”

云落影『摸』巴，开玩笑似的道：“这声音听起怎么像是在迎亲，河伯娶亲的故事听过没有，要不我现在讲讲？”

云落影在乔挽月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看了不少的话本，想等他们的孩子渐渐大了，他要每天她说各种各样的故事，想她崇拜地看自己，对自己撒娇叫爹爹，让自己再讲一个，云落影的心要化了。

遗憾的是，那些久远的故事终究只成了他一个人的故事，他找到乔挽月的时候她已经这么大了，不是会缠他听故事的年纪了。

“我知道的。”乔挽月说，那些故事乔昱章和乔老主有同她说过的，她望晚晴湖央的那轮破碎的月亮，道，“就算迎亲，也不至于迎了两年还没迎回去吧。”

云落影嗯了一声，又忍不住道：“或许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新娘吧，这的百姓们又走了，所以找不到好看的新娘。”

云落影说各种离谱的猜测，乔挽月也当是玩笑，脱身上的外袍道：“我要去看看。”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巨响，从湖面上突升出滔天的水柱，那水柱向他们人冲，乔挽月意识地召出渡雪剑，横在自己的面前，而一刻他们就看那道水柱将明决整个人卷了进去，带他消失在晚晴湖。

见被掳走的是明决，乔挽月默默将自己手的渡雪剑收了回去，后对云落影道：“我觉得您刚才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云落影仔细回忆了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诡异地沉默了。

乔挽月站在湖边，想要看看明决能不能出，云落影安慰她说：“没事，别担心。”

乔挽月轻笑了一声，回道：“我怎么会担心他？他又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湖水再次涌出一道水柱，这回是将乔挽月整个人全部淹没在面。

如今湖畔就只剩了云落影一个人，云落影站在原地，看看左右，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带走？是嫌弃自己长得最丑吗？

过了将近有一刻钟的时间，那水柱终于再次从晚晴湖上出现，它向云落影靠近过，却是迟迟不动，看起还有些迟疑，云落影深深地被打击到了，怎么了怎么了？当初他能够在那么多的男人当脱颖而出，被他的夫人看，他这张脸那是功不可没，虽说前些年他夫人不在了，他自己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好好地保养了，但也不至于被嫌弃吧。

云落影急得打算自己跳进那水柱当去，那水柱才终于慢吞吞地将云落影一起卷了进去，在进入到水的一刹那，云落影心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他想了想，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小孩子常有的那种奇怪的好胜心，有的我必须也要有。

冰凉的水波托他们在水缓慢地前进，乔挽月闭眼睛，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正在脱离那具沉重的身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冥冥又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安慰她别怕，那是一个轻柔的女声，她让她将所有的一切放，这没有人会伤害她。

那声音乔挽月从不曾听过，可她却觉得很熟悉，非常渴望见到声音的主人。

乔挽月依照她所说的，将所有杂念从自己的脑海清除出去，她的魂魄已经脱离了肉身，完全感受不到四周的水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随后在这边无尽的白『色』乔挽月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伸出手，触碰到那倒影，随后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

等到云落影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乔挽月躺在一张白玉床上，明决守在她的身边，而对面则是一面足有一人高的镜子，镜子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们个人的身影，云落影忙上前一步，到床边，看静静地躺在玉床上的乔挽月，她就像是睡了一样。

云落影心一慌，立刻开口向明决道：“这怎么回事？”

“她到那镜历练去了，”明决抬起，看向对面的那面镜子，而镜子的明决也同样在看他，他对云落影道，“只有经过这次历练，她才能得到暮族的认可，拿到暮族剩的传承。”

既这历练是与暮族传承有关，云落影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又对明决道：“您不是说您没过，什么不知道的吗？”

“我猜的。”明决说。

听到明决这话，云落影还没放稳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悬在半空，七上八的，他小心开口向明决道：“您能确定挽月这样肯定没事吗？”

“不大确定，”明决伸出手，放在乔挽月的额上，良久后，他将那只手收回，对云落影说，“所以我打算进去看看，先在外面等。”

云落影看看那镜子，又看看明决，他道：“您也不是暮族的人，您能进去吗？”

明决反：“谁说我不是？”

云落影瞪眼睛看向明决，半张唇，似乎不能理解他们尊上身上什么时候也流淌了暮族的血，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还能让天道逍遥这么久？

明决道：“我作为挽月的夫君，自算是暮族的人。”

这个解释也无从反驳，云落影点点道：“……行吧。”

“所以您有把握吗？”他又。

明决道：“我怀疑进入那镜后会被抹去所有的记忆，所以不能保证一定能通过这次历练，但是可以将她好好带出。”

“那就足够了。”云落影点道，只要乔挽月没事，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议。

乔挽月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醒时梦的一切却忘得差不多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正是平日侍奉在她身边的风柔，见她醒了，风柔在她的面前单膝跪，道：“禀族长，大长老您带了些美人回，您现在要去看一看吗？”

乔挽月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开口道：“这声音应当是从水传出的。”

只是水为何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两年过去了，怎么还没停。

云落影虽没有说话，但是看样子乔挽月一走，他肯定也是要在后面跟的。

其实这四周他们在过之前已经走过一遍，没有其他的异常之处，乔挽月不过是担心夜间会与白日不一样，走了一圈后，也并无发现，乔挽月再次回到了湖边，一轮月牙在夜空当高高升起，那光亮如同流金一般洒入湖水之。

乔挽月站在晚晴湖的湖畔, 水倒映她的面容，她蹲身，将手伸浸在水，湖面波光粼粼, 长风一过, 便『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却浮现出一抹红光，红光隐隐能够看到许许多多的小小人影在涌动，那光映在湖边的乔挽月人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夜越越静，起初的时候还能听到两只春虫的鸣叫，很快这声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片天地间的所有声音好似被眼前的这一片湖水吞没了。

又过了许久，细微的响动出现了，那声音起初像是秋天垂死的蝉最后的两声鸣叫，随时间的流逝，声音越越大，越越嘈杂，像是正在筹备一桩喜事，怪不得这的百姓们会搬走，这个声音确实是过于吵闹了。

乔挽月站起身, 眺望远处的山脉, 她闭上眼睛，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座巨大的宫殿当, 身穿白『色』长袍的男男女女从她的身边经过，他们正在低语什么，可是她听不清。

明决望水面, 有些出神，云落影走过，向明决道：“您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