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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海安河宴(四十六)

  • 作者:弥天大醉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6-30 14:50:25
  • 字数:5014字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安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季淮安一直也在防备着,手肘一压,把刚刚清醒过来的人又给制服了。

季修宴冷漠疏离的眼眸就那样盯着他,没有一丝的波澜,让他找不到一丁点的温度,这种眼神,熟悉却又陌生。

不远处的低呼让他顿时就警醒了过来,赶紧朝着四周望了望,将地上的人抗起来就跑了。

转眼已经到了一个最近的一个小村子,这里还不能多留,还好身上带了点银钱,人且长的俊雅,连夜敲开了一户人家才没有被当做歹人。

“过去那边再找找!”

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做,这么大的一个人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藏的住,而且他肯定还不会配合。

溜进了城,到了北城才找着了合适的地方,现在这里满是来参加或者来参观名剑大会的人,鱼龙混杂,除了那些大门派附近,很多地方都不是那么的见得光。

慌乱中,那张面具早就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了,季淮安看着那张和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却是无比的冷静。

“怎么?想杀了我?”

而且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手搭上了其脉搏,自以为的虚弱并未出现,当下他便明白了,他们都是早有准备,那个白发男子的毒对他来说有用,但还不足以致命,其中的缘由他不知道,也不用去深究。

季淮安心生愧意,在走神的一瞬间,手被季修宴拂开。

“别!”

挣扎着要起来的季修宴砰的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歇下了,一路根本没有惊动什么人。小心把人藏到了客房中,现在对他来说是分秒必争,在这里也算不上完全的安全。

“我……之前没有认出你来。”

“我也没想让你认出来。”季修宴冷漠地打断他的话,“认不认得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一席话将季淮安之前燃起来的期望打入了谷底,现在的季修宴比以前更要来的疏离与戒备。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季修宴准备离开,季淮安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一言不发。

等到人已经走到门口,他才猛然抬起头,“你当真是一点也不在乎?”

脚步声停了下来,清瘦的少年背对着里面,两人之间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是隔了天涯海角。

轻轻的嗤笑声从门口传来,“季小师叔,那你希望我在乎什么?”

在一瞬间,季淮安感觉他好像从来也没有变过,但又好像已经完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了,但是这一模一样的态度却让他的火气不停地往上冒,在季修宴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提着衣领拎了起来。

收紧的衣领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紧迫感,面对对方的怒火,他依旧平静,“既然想动手,还等什么?”

“你!”季淮安紧握的拳头紧了又紧,已然在爆发的边缘,尤其是面对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时候。

季修宴斜昵着他的拳头,语气不乏轻蔑,“你也就只能这样了,永远当一个乖孩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想着维护你所谓的身份?当真是可笑。”

尾音还没有消失,右边脸上就红了一片,季修宴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起来,阴狠一闪而逝,然后季淮安措手不及就被掀翻同样脸上也狠狠挨了一下。

看成粗鲁又狠厉的一下着实让季淮安愣了一会儿,现在当真是除了这张脸还是那隐藏在背后的烂脾气,再也没有和以前那个孱弱的弟弟有任何相似之处了。

脾气素来温和的季淮安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了,不论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的季修宴甚至比小时候还要讨揍,小时候最多也就是使点小心眼,也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即便他们兄弟之间一直都有打不破的壁垒,但是他也还没有被人按在地上揍过。

带着满腹的怒火,即便现在仍然有小时候养出来的习惯,但是眼前的人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孱弱的弟弟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默契地谁都也没有动内力,就像是普通年轻人一般挥舞着拳头,只是谁都没有真正的占到上风,季修宴因为毒素还未清除的缘故体力有所不支,在这里占了下风,但是季淮安怎么说也是九华宗这种大宗派中走出来的,耍心眼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打了半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谁也没占到多少好处,反倒是把左右的人给吵醒了。

“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是两人眼里现在只对对方,对外面的动静都置若罔闻,房间里不多的陈设也因为两人动起手来被打的支离破碎,在警告后两人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收敛,对着对方都有着不小的怨气,谁也不肯成为先低头的那个人。

终于是外面的人等不住了,任谁清梦被打扰也不会有好心情。

其实两人都有点不太受得了这样纠缠下去,而季淮安手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放在一旁的剑,季修宴瞳孔皱缩,季淮安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带着剑鞘直接砍了下去。

他也等这个时候很久了,黑衣的季修宴刚刚被打晕,门外已经等不及的房客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今儿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不长眼……”

季淮安脸色一冷,虽然对季修宴的态度并不满意,也对他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不甚了解,但是他知道季修宴的身份一定是不能随意暴露的。

闯进来的大汉,看着虎视眈眈拿着剑的人,余光又瞥到了地上横躺着的人,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来人啊!杀人啦!”

尖锐的呼救声打断了季淮安准备好的话,听着耳边急促的脚步声,季淮安无奈只得把剑收起,又把地上的人抗在肩上破窗而出。

季淮安脸上有几分促狭,“多年没听你这样说话现在倒是有一些不适应了。”

季修宴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他,防范警惕,两人之间小时候就不存在多少的兄友弟恭,相处起来也不算融洽,更别说现在,就差把泾渭分明给写在脸上了。

季淮安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焦急地解着他脚上的绳子,季修宴啪的一声拍开了他的手,自己动手开始解。

“我……我不是有意的。”

地上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季淮安却是愣在了一旁久久不能清醒。

季修宴冷嘲:“不是有意,难道还有人拿到逼你不成?”

“都是误会!”

“误会?”季修宴打量着陌生又狭小的房间,“这个误会当真是误会的好。”

花了点银两买了一匹拉货用的驴车,季淮安连夜驾着驴车往回赶,现在他不仅要担心不能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追上,还要瞒住宗门那一边。

所有的事已经朝着计划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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