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哪件事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季文生确实是聪明人，宋染月早就厌烦张德隆，现在替换确实是一件好事。

很快，李长生进来表示季文生来了。

“让他进来。”

她在等待自己看中的人过来。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得皇上恩宠宛若得了一切，奴才不是不懂事的人，岂会因为小恩小惠舍弃皇上的信任？”季文生清楚的知道宋染月想要用自己除去张德隆，那便意味着宋染月早就知道了张德隆有异心，此事是在用张德隆一事敲打自己。

宋染月很满意，看得出来季文生是个聪明人。

“张德隆是大内总管，你现在跑来言语这些，若是被他知道了，怕是没有活路了吧？你凭什么认为朕必须要舍弃张德隆选择你？”宋染月挑眉。

“你先回去吧，朕会给你一个答复。”宋染月摆手让季文生离开，季文生识趣儿，不再多言一句话。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宋染月淡淡开口，让人听不出心思，季文生早已大汗淋漓，不知道自己赌对没有。

勤政殿内好像只能听见季文生的喘息声，就在季文生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自己肯定会被赶出宫去时，宋染月开口，“你要让朕如何相信你不会变成如张德隆一般的人？”

翌日，张德隆欺压小太监的事情就传得到处都是，这本来是宋染月的后宫之事，她随便解决了就行，可偏偏有人用张德隆乃是大内总管一事将这件事挑到了朝堂之上。

看着跪在地上为张德隆说话的孙武，宋染月皮笑肉不笑，“知道的说孙大人一心为大周，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大人和张德隆有私交。”

一句话让所有人听得汗水直流，孙武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为自己解释，“微臣所做这一切自然是为了整个大周……”

季文生咬咬牙将自己这一天打听到的事情告知，“皇上需要的是一个忠于自己的奴才，而不是趋炎附势，讨好着皇后娘娘的奴才，张公公明明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可暗地里一直为皇后所用，其心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娇儿瞧见没有往日姿态的孙尚纯出现时有些惊讶，惊讶之余也谨记宋染月的吩咐，过去挡住了孙尚纯去路。

“皇上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见娘娘，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娇儿脸上，孙尚纯趾高气扬看着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挡住本宫去路，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

“娘娘误会，这一切确实是皇上交代的。”娇儿跪地解释道。

孙尚纯现在只想给张德隆求情，才顾不得娇儿所言，绕过她径直朝着里面去，李长生想要过去阻拦被娇儿拉住摇了摇头。

“皇上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娇儿望着孙尚纯进去的背影幽幽开口道。

同时。

孙尚纯一进去就开始言语这些年张德隆所做的事情，宋染月也不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她。

“皇上，难道你真的不念旧情就要这样对待张公公吗？张公公对待皇上可是一片赤诚啊！”

宋染月这时才开口，“你是希望朕朝令夕改？”

孙尚纯愣住，张张嘴解释道:“臣妾并非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皇上想想张公公为皇上做的事情。”

说罢，孙尚纯开始细数这些年张德隆做过的事情，宋染月听见之后直接笑出声，“朕该说爱妃是记性好还是什么？倘若爱妃记性好，当初怎么就能够对霍轻洲赶尽杀绝？霍轻洲难道就没有做过什么好事？霍轻洲比不过一个宦官？”

面对宋染月的质问，孙尚纯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宋染月还记得这件事。

“你若是不想同罪，现在就离开，不用再继续言语此事了。”宋染月闭上眼睛有些乏了，无声地下了逐客令。

偏偏孙尚纯并非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人，还想要为张德隆说话，宋染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倏地拍案而起冷冷地看着孙尚纯。

“难道朕说的话你听不明白？认为朕是在跟你开玩笑？”宋染月冷冷地看着孙尚纯质问道。

孙尚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觉得张德隆就算是有罪也不至于如此，皇上……”

“皇后，朕已经说过了，谁也不能再提及此事，既然皇后充耳不闻，那么皇后就回去思过吧。”宋染月疲惫地开口，不顾孙尚纯错愕地表情径直离开。

孙尚纯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皇上有多倚靠张德隆她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皇上不过是想要利用张德隆敲打众人，很快就会把张德隆放了，不过看见兄长担忧的样子，她还是敷衍着答应下来，却并未行动。

就在孙尚纯打算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宋染月下旨要将张德隆驱逐，永世不得回京城，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宋染月不是开玩笑的，妆发都来不及打理，就朝着勤政殿去。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太监也关乎大周了？”宋染月毫不留情质问道。

孙武哑口无言，那些试图为张德隆说话的人哑口无言，这倒是让洛璃等人心中高兴起来。

夜深人静，宋染月养在勤政殿的鹦鹉正在叽叽喳喳吵闹。

下朝后，孙武气势汹汹去寻找孙尚纯，“我们之所以能够在朝堂之上立足，都是因为有张德隆在旁边帮衬，这些年如果不是张德隆，我们根本就不能得到那么多情报，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张德隆，知道吗？”

孙尚纯把玩着前段时间宋染月送来的玉如意，“兄长莫要担忧，张德隆在皇上身边的地位你还能不清楚吗？皇上不会那样轻易对张德隆动手的。”

孙武不满孙尚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皇上这是在开玩笑吗？”

看着一瘸一拐的季文生进来，目光落在他依旧没能消肿的脸上，“张德隆打了？”

“今日奴才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想要皇上为自己主持公道，娇儿姑娘是皇上身边人，想来已经将事情告知皇上了，希望皇上一定要为奴才做主啊！”季文生趴在地上磕头，在赌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