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吹了吹茶水，一道雾气扬起。

白悠檬的声音里带了颤抖:“为何？为何皇上要杀臣妾？”

明明这般姣好的面容，为何入了他的眼，却觉得如此平庸？

“坐。”

等聿夜铭抬头时，便撞见了她盈盈秋水般的双瞳。

“皇上……要杀了臣妾？”

茶是刚刚热好的，福伯倒完茶后，杯子上便冒出一股子热气。

聿夜铭看了茶水一眼，吩咐道:“喝吧。”

“为何？你心里没点数？”

而后猛然看向他。

聿夜铭却很淡定，喝着自己的那杯茶，一副懒懒的态度。

他慢悠悠的将茶杯放下，终于正眼去看对面的人了。

白悠檬坐的笔直。

眼里噙着泪水，看起来我见犹怜。

白悠檬安静的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正在慢慢收敛，当她拿起那杯茶时，手指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日，是妹妹与我说要同聿博愷私奔，我并未欺骗皇上，而是据实相告，然而如今，妹妹为了逃罪便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吗？”

难得见到白悠檬大声说话。

聿夜铭觉得好笑。

他的平静与她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傻，那一日是他慌，其实后来认真想想便知，白悠檬当初不就是故意想将小白逃跑的事情告知与他吗？

“聿博愷逃狱与你有否关联，朕不想深究，朕只知道……”他冷冷的望着她，“你将他逃走的消息带给小白，再引了小白与他相见。”

“臣妾没有。”她哭着摇头，俨然一副纯良的模样，“是妹妹为了逃罪嫁祸给臣妾，皇上为何只信妹妹的一面之词，臣妾……”

“白悠檬。”他淡然的打断了她的话，“小白什么也没说。”

看小白的样子，应当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虽然他总是骂那女子傻，但他知道，小白其实不笨。

却不知为何，她便是信极了这白悠檬，或许是没想过自家姐姐会这般害她吧。

假意让她与聿博愷见面，而后再让他去抓奸。

想到这，聿夜铭不由的火气再起。

“我不懂。”她哭着站起身，“皇上为何这般维护妹妹？妹妹有的我也有，但我却比妹妹更爱皇上，我对皇上如此痴心，皇上难道不明白吗？”

是啊，他曾经也问过自己。

为何这般执着白梓。

明明是如此平庸的一个人，他喜欢她什么？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白悠檬一愣。

聿夜铭也不想与她废话了:“若不是你曾经救过朕，朕不会让你死的如此体面。”

但聿夜铭望着，却毫无波动。

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白悠檬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欣喜。

他本就不是个善良的性子，尤其看到别人的眼泪时，更觉得烦。

白悠檬应当是猜到了什么，呵呵的笑了起来:“妹妹说什么皇上都信？我说的，皇上便是不信了。”

“嗯。”

“谢谢皇上。”她温雅的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聿夜铭朝福伯摆手，福伯了然，为白悠檬倒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