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偷溜出宫，在闹市上遇见了夏芷嫣你可记得，当时你与瑜王都说，夏芷嫣的美，倾国倾城。”

文王想起那一日，他们三人偷溜出宫，去闹事玩耍，见到卖酒的夏芷嫣时，几人都愣了神。也正是那时，文王才有了心中，最爱的女人。

文王听着司徒柏然的话，陷入了沉思，司徒柏然的话说的清楚明白，却句句像刀子一般，扎在他的心上。司徒柏然的意思是，你不爱她，为何娶她？你既娶了她，为何委屈了她。

“你一直未娶，不会是另有打算吧。”

“我们小时候也从未想过，林宛晴会嫁给你。即使她喜欢你，可我们那个时候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她。”司徒柏然微笑着说着:“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了的。”

“是那个……喝毒酒自尽的夏芷嫣吧？”司徒柏然不知文王为何突然提起，不敢确定的询问着。

“只是这一句？”文王并不相信，无所畏惧的林宛晴，会因为这样一句话，一夜未眠，甚至开始躲着他。

“我甚至有种感觉，许是多年未见，林宛晴给我一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司徒柏然摇着头:“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后来你就经常出宫，自己出不去，便带着皇上，带着宸王，就只为了去见夏芷嫣。”

听到这三个字，司徒柏然拽着缰绳的手，抖了一下，缰绳从手上滑落，被一旁的文王用剑勾起:“拿着，松开缰绳，可不安全。”

司徒柏然回想着夏芷嫣，那是他们几个玩伴，公认的美貌，夏芷嫣的美，美在出尘，秀丽的双眸，清澈明亮，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可是好景不长，夏芷嫣被赌鬼舅舅卖到青楼，喝毒酒自尽了。

“她大我三岁，我却与她私定终身，向额娘求情，让她入宫，只要陪在额娘身边，待我到了年龄可以大婚之时，迎娶她为王妃。”文王的声音有些哽咽。

“后来愉妃娘娘还因此打了你，关了你的禁闭。”司徒柏然记起来了，却疑问，为何要说这些。

“等我再去找她时，她的邻居说，夏芷嫣被赌鬼舅舅卖到青楼，夏芷嫣为了清白，自尽了。”

“你还记得夏芷嫣吗？”

以现在林宛晴的性格，绝对会指着他，说着一堆有的没的，别管结果如何，自己绝对不会委屈一点点，可以以前的林宛晴，满是委屈。

“迎娶夏芷柔那天，她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文王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像夏芷嫣，我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尽管后来的夏芷柔诡计多端，陷害林宛晴，他都为了夏芷嫣，忍了又忍。可夏芷柔本性不坏，只是有心机，把小聪明，用错了地方。偏偏遇见了林宛晴，专治夏芷柔各种不服。

司徒柏然努力的回想着，那夏芷嫣的面容，声音，再与夏芷柔做些对比，发现无一处相似之处。可夏芷柔比起夏芷嫣，是幸福的，她替她的姐姐，成为了文王的侧妃，生活在文王府中。

只是不知道真相的林宛晴，略有些可怜。司徒柏然依稀记得，小时候的林宛晴，总是喜欢一身白衣，跟在他们后面，走哪儿跟哪儿。总是用稚嫩的声音说着，文轩哥哥你们去哪儿，能带我吗？

以至于后来，文王已经习惯跟在后面的林宛晴，也逐渐忽略了始终跟在后面的林宛晴。知道夏芷嫣自尽的消息，悲痛欲绝的文王，也把这股怒火，发泄到林宛晴身上。可是林宛晴任性执着得很，无论怎么骂，都骂不走。

“受伤清醒过来的林宛晴，不一样了。她对我不再是顺从，那股倔强骄傲的劲儿，也有些像夏芷嫣。”文王笑着说着，却不知他们的对话，已经被后面的林宛晴，听的一清二楚。

林宛晴慢慢的放下帘子，文王说的话，她一字没落的都听到了，原来文王心中的人，是夏芷柔的姐姐夏芷嫣，原来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夏芷嫣的替代品，原来一切都是她林宛晴自作多情。

想来也觉得可笑，一夜未眠的林宛晴，想着她离开后，文王会舍不得伤心，现在看来，是她自己想太多。

看着紧闭着眼睛，已经睡了一会儿的夏芷柔，林宛晴想象着，那夏芷嫣会不会就长成这样，如果夏芷嫣没死，那么现在的文王妃，就是夏芷嫣了。

林宛晴想放下了，她深知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既然他放不下夏芷嫣，那就强求自己放下。误以为他爱你时的放下，和知道他不爱你时的放下，是不一样的。第二种，感受到的是更痛苦，更绝望，更失望。

“你为了弥补夏芷嫣，你才娶了夏芷柔为侧妃。”司徒柏然终于明白了:“那你为何不与林宛晴说清楚。”

文王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决定迎娶夏芷柔入府时，他亲自去告诉的林宛晴，可是林宛晴表情淡定，告诉他，这是你的王府，你想迎娶谁，我有什么权力过问呢？

司徒柏然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只知道因为此事，愉妃娘娘很是生气，便把文王关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未能出宫。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被阿玛带离京城，只听说文王大婚，迎娶的是林宛晴。

夏芷嫣对于文王来说，很难忘记，年少时爱过的人，又因他而离开，这个人就像针一样，扎在了文王的心里，一直拔不出来。

“柏然，你我都已长大，林宛晴她现在是文王妃。”

“后来我遇见了夏芷柔。”

司徒柏然听着文王继续讲述，瞬间反应过来:“夏芷柔，夏芷嫣……”

“她们是姐妹，夏芷柔也没能逃脱厄运，只不过她比较幸运，遇见了我，也认出了我。”文王轻声的说着，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你是我兄弟，林宛晴也是如此。我昨日并未与林宛晴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她一句，你会离开文轩吧，她便这样了。”

司徒柏然并未说谎，他只是试探性的问一句而已，没想到林宛晴的反应如此明显，甚至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