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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一章 幽蛇吐信(3)

  • 作者:一盘蛋炒饭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6-29 22:18:59
  • 字数:8622字

黑袍人阴寒哼笑了几声,把软剑缠回腰间,从容淡定的走了出去。

随着天空放晴,清晨来临,依例巡牢的牢头刘泓火急火燎前来禀报,说天京府大牢发生惊天血案。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墨商难平心绪,如今身入囹圄,在这里潮湿冰冷,肮脏恶臭熏天的牢房中,都是拜李元容、苏白芷所赐,墨商不由得把李元容和苏白芷从头问候到脚,可是饥饿难挡,困意来袭,蜷缩在枯草席上再次睡去。

过了半刻,窸窸窣窣的声响把墨商惊醒,满眼警惕的低呼了声:“谁?”

吱吱鼠蚁虫叫,把昏睡中墨商吵醒,惊坐起身满脸是汗,抚了抚已经脏乱的锦袍,挪了个地方靠在墙角,痴望着牢门,懊悔道‘傍晚那会,自己手贱怎么把牢饭给掀了!’

原来在墨商靠近之时,黑袍人以迅雷之速割断了墨商的喉管,使其当场毙命。

黑袍人发出阴森笑声,让人闻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墨商好奇地前往探了几步。

“墨公子,想出去吗?啧啧……”低沉沙哑的声线,仿佛是被刀刮铁刃般的,让人不禁哆嗦起来。

错若官袍都没来得及换,随着报信牢头来到大牢,刚踏入大牢门口,错若就被寒气混着刺鼻血腥味刺激着的咳嗽起来。

那人伸出手指比划了几下,让墨商靠前来。

墨商离牢门还有一步远时,瞬间寒光闪过,墨商嘴唇上下微动,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颚下鲜血喷涌而出,溅出数丈高,草席、墙上、牢桩上都是瘆人的血痕。

想他为官数十年,也见过不少凶案,暗诧着仅一夜就发出这么骇人的血腥味,看来死得不少啊,心里不由慌乱起来。

错若用绢帕掩住口鼻,四下环视满地的血迹,往深处去。

他越走越心惊,狱卒、犯人无人幸免,这上下百十来口,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杀了,其实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乌纱将要不保了。

“废话,当然想了,本公子还没过够逍遥日子呢。”墨商嗤之以鼻的回应道。

错若微偻着背,用尽力道甩了这刘泓个大耳贴子,吼道:“刘泓!你还有脸问本官怎么办?不是我说,你们是怎么巡夜的?牢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连个鬼影都没看着?就连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吗?”

刘泓被扇的愣了一会,满脸冤枉,搓着被打的发红脸庞说道:“大人,这不怪小的啊!昨夜我们哥几个巡牢的时候,人都还好好的啊!”

“知道是什么凶器吗?”错若审案多年,经验老道,细致的询问道。

“经总捕头探察,初步判定是柄细刃软剑。”

错若眼神晦暗,急火攻心声音沙哑道:“刘泓呐!再给本官细细地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了?如果本官出事,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刘泓看了眼咬牙切齿的错若,马上吩咐手下,进牢再查。

瑞王府偏殿客房内。

受了风寒、身心疲惫的墨雪,啊的一声猛然惊醒,坐起身大口的喘气,经过休息墨雪气色好转不少。

她抬眸望到了桌上丰富早膳,收心暗笑,想起苏白芷那双温柔玉手抚过脸庞感觉,俏脸爬上微微红云。

随即摇了摇头,起身来到桌上,拿起茶碗到了杯茶,杯到嘴边,不知怎地,她泛起心悸,揣揣不安起来。

王府丫鬟翠翠敲门唤道:“墨姑娘,你起了吗?”

墨雪回神答道:“恩,姑娘有事吗?”

“王妃旨意,若姑娘醒了到书房候见。”翠翠轻声传着话。

“有劳姑娘了!我立即前去。”墨雪到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苏白芷,想亲口说句感谢之语。

李瑞行接到错若禀报,说天京府大牢发生屠杀案,一百三十三人无一幸免,请隆亲王前去坐镇。

李瑞行刚毅脸庞充斥着怒色,低吼道:“这才消停几天,又起波澜。来人,给本王备马。”

行至李元容府前,守门士卫见状,立即拱手行礼:“末将参见隆亲王。”

李瑞行甩开缰绳,跳下马急迫说道:“免了吧,二哥在府上吗?”

“回王爷,我家王爷在府。”

李瑞行神色匆忙,一路疾跑进了正殿,看李元容满脸笑意与苏白芷浓意蜜意的吃着早膳。

他走上前,拿起块糕点,边吃边说道:“二哥、皇嫂,你俩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在这用膳。”

李元容美眸缓抬,见到毫无规矩、吃相不雅的李瑞行,眼中闪过一丝不喜,怒嗔道:“五弟,你很放肆啊!”

“二哥啊……”刚要说话,糕点卡住嗓子眼,急忙拿起茶杯猛饮口热茶。

苏白芷惊呼,连忙伸出玉手,说道:“五弟且慢,那是热……”

茶字还没有脱口,噗!李瑞行被热茶烫的一激灵,甩头将满口茶水喷得李子武满脸都是,场景一度尴尬。

不管李元容面带怒意,李瑞行立即把清晨天京府大牢发生的惊天血案给李元容禀述一番。

李元容剑眉轻挑,神色沉了下来,冲李子闲勾了沟手指。

李子闲压身听令,李元容声线极小:“去看看落五娘带回那个受伤的男人醒没醒?”

望着附耳说话的两人,李瑞行打断道:“二哥你到是说说该怎么办?”

“老五,你先去天京府,会同错若先行调查。”李元容表情从容淡定。

“子武,去巡龙通卫厂传我令,命厂主候凌亲领豹斥营一千军士将天京府严密管控起来,对外封锁消息。如果谁走漏风声,杀无赦!”李元容美眸发出阵阵寒光。

苏白芷亲自为李元容更衣,看着眼前八龙金袍加身,英武绝色,散发着无上威严的李元容,苏白芷轻抚着她的胸膛,满眼爱意。

“小美人,姐姐有事要忙了!晚点回来陪你。”语毕,笑意盛浓的李元容纤指挑了苏白芷俏脸一下,便转身离开。

“王妃,王妃。”李艺巧在旁轻唤道。

苏白芷美眉直勾勾的望着李元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方才回神。

“啊!巧儿怎么了?”

“墨雪姑娘在书房等候呢。”

“去看看她吧。”苏白芷满心无奈道。

在王府门前李元容听着李子闲回话,说被落五娘送回王府的受伤男子,并没有醒。

李元容所思半刻,吩咐李子闲务必看住这个人,有任何动静,立即向她禀报。

当李元容乘轿向天京府赶去时,路上坠星八鹰暗卫之首太岁驾马从街巷驶出,并与轿侧。

隔着缕空轿窗锦帘,太岁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主子,昨日深夜,有一伙黑袍人来劫敬孃,被我等击退了。”

“哦?敬孃被关押的地方外人怎么会知道?”李元容有所疑惑的寻问。

“属下正在调查,但可以肯定绝不是我们姐妹所为。”太岁声音幽婉,娇柔甜美。

“不必解释,本王相信不会是你们!今日傍晚,你们把敬孃从西城土窑带出来,换个地方。”

“属下领命,属下定会谨慎行事。”

“不!要将转押的事露出去。”李元容薄唇挑起,轻言道:“太岁,本王送你的海棠花钗可还戴在身上吗?”

太岁在黑面纱下的俏脸露出疑惑,声音极轻:“回主子,从未离身。”

李元容轿中颌首微笑,思绪被拉到了八年前。

太岁如今十六,真名独孤君夕,八岁的时候被李元容从战场上的捡回大营。

初见之时,李元容被她那凌厉,却冲满杀气的眼神所吸引,衣不遮体,露着皮肤好似经历无数战火,显得有些粗糙。

满面脏兮兮的尘土也掩盖不住俊俏灵动,眼神透着决然。

那时的李元容与现在的独孤君夕同龄,不过十六岁而已。

只是那时候的李元容已是戎马数年,虽是女儿身,但也是血腥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浑身充满浓浓戾气,成年人见到也得心中惊讶,有的甚至会满身颤抖。

可是八岁的独孤君夕却不在乎,扬起小脸,双眼凶狠地盯着李元容,哪怕是长剑架在脖颈之上,却凶芒更盛。

不过她用稚嫩的语气说的那句‘能给口饭吃吗?我可以帮你杀人。’

让李元容心略震惊,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八岁女孩的口中,顿时觉得与自己太像了,只不过赶不上她命好,生在皇室,起码温饱不愁。

望着骨瘦嶙峋的小身板,李元容收起长剑,问她来自哪里?

独孤君夕却回答‘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李元容把她带回大营,看着狼吞虎咽的独孤君夕,时不时露出女子般的柔情。

独孤君夕只是闷头吃饭,对于李元容所问之事一概不理。

风卷残云之后,眼前菜饭被她一扫而光,抹了抹油嘴冷声问李元容‘让我干什么?’

冲这话,李元容会心暗笑,一个想法在心底油然升起,问她‘能吃苦吗,可不只是皮肉上的。’

独孤君夕轻蔑哈哈大笑,声音略带沙哑,却不难听出原本的清脆之音,她回答‘多活一天,多吃一顿都是我赚了。’

听着这别有深意的回答,李元容告诉她,自己想要成立个暗卫组织,只听令于自己,独孤君夕就是第一人。

独孤君夕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了,经过非人的磨练,独孤君夕练就一身上乘武功,随着李元容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她心中无悔,因为李元容真心待她,后来她知道了李元容也是女人,独孤君夕非但没有失落,反倒心泛欢喜。

数年前,定北役中,李元容被叛徒出卖,身陷重围,只身周旋于数千名敌军之中,阵阵的冲杀也没能摧毁李元容身心,她杀红了眼,眼前渐渐模糊。

此时,独孤君夕的清瘦身影出现在李元容的面前,扶起体力有些不支的李元容,把那染满鲜红的手臂拉在自己的肩上。

当独孤君夕得知李元容身陷重围,她不顾一切,带上李元容的两百亲兵前去营救,经过层层拼杀才冲了进来。

一直坚持到救援大军赶到,两人才相拥而倒。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十余日后,李元容身上缠着数条白布,拖着沉重的脚步,四下寻找独孤君夕。

在卫兵的带领下,她在后勤营帐看见了独孤君夕,从军医官的口嘴得知,她为了救自己,身负重伤现在还没有苏醒。

李元容心疼的坐在床边,抚摸着那结痂的伤痕,李元容数了数,共有三十七道刀伤,四处枪伤,三处险些致命的箭伤。

听军医官所说,寻常人受此伤必死无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毅力和信念才能撑下来。

李元容懂了,独孤君夕并不是报恩……

待独孤君夕醒来,李元容把母亲留给她的海棠花钗插在她的头上,赐她名为‘太岁’,寓意再生不死。

想他半生为官谨小慎微,处处算计,到来头却受了这么个无妄之灾。

“大人,这怎么办?”错若身边的牢头刘泓询问道。

瞬间,错若的脑海仿佛被雷击一般,额头冒着细汗,快步走到收押墨商的牢门前。

看着si相惊恐的墨商,他趔趄退后几步,一拍脑门,怒骂道:“妈的,这是天要亡我啊。”

天还没亮,微弱的光线从大牢狭小的铁栏窗射在墨商腰间。

这墨商是瑞王李元容亲审要犯,刚刚收进牢中,竟然被杀了,还死在了天子脚下的天京府大牢里。

暂不说瑞王震怒后果难料,就是墨然发火他都难以承担。

再有就是这百条人命,朝廷也会将他革职问罪。

牢门前一个黑影闪过,待墨商借着仅有的那点亮,看清来人心中更是忐忑。

那人被黑色斗篷罩得严严实实,墨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也看不清,再次发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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