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翻个白眼，“你能说话正常点吗。”

“油腻，恶心。”苏老太太犀利补充四个字。

怪不得苏静能再骤然之间变脸，原来是察觉到慕啸宸的监视。

柯瑞面色难看，“用不用把摄像头破坏点？”

不远处的墙壁上，就有黑色的袖珍摄像头。

顾老爷子笑眯眯看向慕老太太和苏老太太，“两位女士，我来晚了，你们不会介意吧。”

话音刚落，顾老爷子的车，直接停在慕老太太汽车旁边。

下刻，顾老爷子笑着推开车门走下来，浑浊的眸子直接看过来。

被嫌弃的顾老爷子，简直心力交瘁。

“不用紧张，老爷子不会贸然动手。”苏静沉声说。

果不其然，就在声音落下来之后，顾老爷子镇定自若移开视线。

噗嗤笑声从身后响起来，非常不给面子。

苏晚晚笑着打趣，“顾爷爷，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要不要进去和慕大哥打个招呼。”

“不用了。”顾老爷子和慕老太太异口同声打断。

被注视的柯瑞一下子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备战。

四目对峙，就像两头凶兽纷纷踏入对方的底盘里面。

顾老爷子素来玩世不恭的笑脸，在此时统统消失不见，缓慢抬起手，利索一挥，“走！”

杀气腾腾的一个字，带着不容违背的命令。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全面压制过来。

苏静和柯瑞脸色微变，苏静嘴角有些压制不住，诡异的笑声冒出来。

老爷子真是宝刀未老。

柯瑞头皮都是酥麻的，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

一条白色小蛇嗖的一下从柯瑞衣领窜出来，小尾巴勾住柯瑞脖子，东扭西扭吐着蛇信子。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车内凝重的气氛。

苏静视线就没离开顾老爷子，单手握住手机，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接通电话之后，尼尔责备声音从话筒传出，“苏静，现在不是和顾老爷子动手时候。”

“哪有怎么样，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苏静咬着后槽牙，姣好的五官有些扭曲。

话筒那头沉默片刻，半晌，尼尔再次开口，“你不想把秦悠悠带回生死门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苏静冷静下来。

苏静垂下眼眸，一晃神之间收敛好情绪，沉着脸挂断电话。

妈的，要不是任务没完成，她今晚可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几分钟后。

苏晚晚察觉到顾老爷子身上威压散去，苍白的面色才渐渐缓和过来。

她这是第一次看见顾老爷子发脾气，以前从来没见过。

比起苏晚晚，慕老太太和苏老太太表情要平静许多。

尤其是苏老太太，根本不拿着当回事，只是握着苏晚晚指尖用力几分。

“已经走了，顾老头上车。”

听着苏老太太说的话，顾老爷子再次笑眯眯点头，目光落在摄像头上面，摆摆手才上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慕老太太淡淡开口，“开车。”

“是，老太太。”司机恭敬开车，连忙恭敬启动车子。

——

慕啸宸眉眼漠然，依旧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看着苏静离开后。

一声冷哼从薄唇倾斜出来，等着吧，迟早要打一架的

想法还没结束，手机铃声震动。

慕啸宸扫眼来电，沉着脸接通电话，“说。”

“我和清歌刚刚到敌人据点，只是有件事……要不，我们连视频吧。”

顾言白吞吞吐吐声音还没落下，慕啸宸视频直接发过去。

敌人据点内。

叶清歌面色冷淡站在墙壁面前，望着上面语笑嫣然的秦悠悠。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近期的。

顾言白拿着手机走过来，让慕啸宸同时看起来，“你看吧。”

他和叶清歌进来之后，看着这张照片是有点诧异的。

或许这个敌人对秦悠悠的执念，远远要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深刻。

慕啸宸看着秦悠悠巨大照片，清冷谪仙的俊脸再次沉下来。

“砸了它。”

冷凝的三个字从唇齿倾泻，不掺杂多余温度。

这要换成别人，早就心尖颤抖。

顾言白表情同样算不上好看，薄唇轻掀就被叶清歌打断。

“先别着急砸掉，慕啸宸，你不觉得秦悠悠这身衣服很熟悉吗。”

叶清歌双手抱臂询问，眼底划过少许复杂。

慕啸宸指尖收拢，眼底都是森寒，“是悠悠扫墓时候。”

“也是和柯瑞打起来那一天。”顾言白意有所思补充后半句。

话音刚落，叶清歌皮笑肉不笑看向顾言白，他记得倒是清楚。

被注视的顾言白气定神闲，连忙低头看向慕啸宸，“我说的对吧。”

慕啸宸没有反驳，视线透过手机屏幕，再次落在巨大照片墙上面。

“敌人早就盯上悠悠，去调查他们电脑系统，看看换了几次照片。”

“嗯，我马上去调查这件事，找到有用东西再联系你。”

就算慕啸宸不说，顾言白也打算这么办。

说完，径直挂断电话塞到口袋里面。

顾言白刚打算挨着房间去找，手腕突然被叶清歌紧紧攥住。

“怎么了？清歌。”顾言白看着叶清歌凝重的表情，温声开口。

叶清歌皱着眉，心里沉闷，“是不是和秦悠悠有关的情报，你都记得很清楚。”

“你吃醋了。”顾言白语气笃定，嘴角都是促狭。

“……是，我就是吃醋了！”

叶清歌说到最后，干脆承认这件事，目光灼灼盯着顾言白，“换成是我，你能记得这么清楚吗。”

是不是在顾言白心里，依旧还有秦悠悠这个女人。

站在外面的顾老爷子，单手按住车门，视线再次落在角落里面。

像是察觉到苏静看过来的视线。

慕老太太就怕苏晚晚挑衅秦悠悠，要知道梁浅浅也是在的。

更别说慕啸宸也不答应。

听着苏静咬牙切齿吐出的一句话，柯瑞下意识抬头。

苏晚晚玩味笑了，被拒绝也不生气，“那就算了。”

“我们直接坐这个车吧。”顾老爷子轻抬下巴。

苏晚晚也不拒绝，长腿跨进车内，主动坐在母亲身边。

不等苏静开口回答，突然瞥见一辆汽车开过来。

柯瑞同样发现这件事，“顾老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