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风像是没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脸上的表情略微显得有些迷茫。

“鹿？什么鹿？”

那个时候她也是将将掌握能够穿梭的法术，自己掉到哪里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突然闯入一个仙境，遇见了那里面的人，还以为自己又是来到了什么奇异之地。

那个时候的她倒是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在辰天之内。不过现在想想，就算是她当初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天上有那么多的仙君，她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找到他。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三人都像是个散仙儿一样，一旦离开便不知去处，更是找不到人影了。

只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她而言，幻梦也好似只是幻梦……梦醒之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什么？”

温桓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是叫了出来。

“阿桓，怎么了？”

“就是说……”

“嗯，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那只鹿啊。”

“你的师父，是只鹿。”

想到这里，温桓又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

之前祁缘倒也变成了鹿，但是他的原型却是一条龙，那说去来，林空……

“我终于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能将我给认出来了。”

其实说起来，温桓倒不是非常想去见祁缘。

她总觉得自己同他之间还是有些不对付。虽然之前他待自己是还不错，但是他之前怀疑她的样子，倒也让她觉得有些不快。

“温姑娘？”

见是她过来，祁缘倒是有些意外。

温桓看着他，这个时候却又顿住了，居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若是突然提起之前的事情，好像又显得有些贸然……

“你放心。”

“今后…我不会再去干涉你们二人。”

他还以为温桓过来找他，是因为害怕如今已经被他识破了身份，担心被他给针对。

温桓点点头，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挤出了一句：“谢谢你。”

“……”

看温桓脸上那份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表情，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说反话呢。若是再仔细看看，又会觉得她像是被迫过来同她道谢的……

温桓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又听见祁缘叫道：“温姑娘。”

她转头看向他，又见他似是迟疑了两下，继续同她说道：“你……”

“算了，没事。”

像是突然间就止住了，祁缘又收回了目光。温桓转过身，同她问道：“什么？”

话说到一半给突然止住，倒是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了。祁缘顿了顿，终于还是同她问道：“你……还记得藏星谷么？”

自然是记得的。

温桓点点头，说道：“记得。”

“所以今日……我才会过来同你道谢。”

便是因为那根法杖。

其实说起来，她身上备着的那些法杖，实际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效用。之前是她途径某个神奇国度的时候，见那里的人都习惯在手中拿着这样一根长长的东西。上面大都是坠着许多漂亮的装饰，又或者用法术漂浮着点点星光在上面。她当时觉得新奇，也觉得喜欢，所以之后也才习惯带着它。

那日恍惚间去到藏星谷的时候……说起来倒是有些丢人，她是从上面落下来的。还好她的反应够快，底下的花丛也还算是茂盛，她才没什么大事。但是被她带着的那根杖却是被硬生生的给折断了。

“原来是这样。”

祁缘轻轻点点头。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和气氛看起来属实是有些诡异……两个人看起来都好似有话要说，但是谁都不愿意先去说明白……

“说起来……”

祁缘看着她，又继续念道：“你和之前比起来，倒是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

温桓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也只是笑笑。

“……彼此彼此，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她是觉得，不管是谁，能在魔界那种地方呆那么久，心理状态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些预想不到的变化。

早先时候，她倒也还不是这种性格。想起那个时候，她倒是连温御的面都没有见过的，被发现了她身上有的强大天赋之后，她便被带回了内殿。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她还算是初来乍到，因而她一直都是听从易代宗的调遣。

但是要怎么说呢……好像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倒也还好，但是到了后面，她越看对方越是有些不太顺眼。

这个时候再想起之前的事情，她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窒息——脑袋也跟着有些发疼，便不再想那些事情了。

不过说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祁缘。

“要是我没记错，你之前的名字……是泊离？”

温桓问他。

又见祁缘轻轻点点头。

虽然她之前算是跋扈惯了，但是猛然间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倒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突然间也觉得有些愧对于他。

算了，既然之前他同她问过这件事……好歹他们也还算是曾经见过的老熟人，倒不如……

“鹿？”

楚青风认真想了想，之前他年纪还算小的时候，府内倒也养过一些小鹿。那个时候他还喜欢过去给它们喂草和其他吃的。只是，不管再怎么说……他似乎都很难将鹿和自己那位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师父联系在一起。

这件事情算是她的一个秘密，谁又能知道，单单只是当初有过的惊鸿一瞥，便成为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一个幻梦。

他听着温桓同他将之前有过的那些过往，这个时候总觉得好些故事听起来的确是既熟悉又陌生。大约是已经转世过的缘故，对于曾经有的一些东西倒也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放到现在，那些过往似乎也不是非常重要了。于他而言，现在怀中有的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只是讲着讲着，温桓好像也才察觉出来自己之前是忘记了什么……难怪祁缘之前会盯着她的法杖看，居然是因为……

至于之后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是她的法咒总算是在那个时候灵验了一次……之前她念了那么多遍，倒只有那一次算是成功了。

“啊。”